所以罗汉给肖春生使了个眼色，给肖春生解围道：“肖医生，老板在等你，要不你先过去？”

肖春生微微摇了摇头：“不必了。五少爷这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刚好，我听说五少爷见多识广，尤其喜欢研究古董机械，我有块家传的手表，五少爷给我鉴定鉴定如何？”

肖春生说着就亮出自己的手腕，擦的发光的表盘就亮了出来，赖恒往肖春生身边凑了凑，特别好奇的看着那块十分别致的手表，看他手腕上的亮晶晶的表盘眼睛都直了。

(资料图)

“肖春生，你这手表哪里来了？好独特呢，我都没见过。”赖恒满眼的好奇和兴趣，他在国外生活过，奢侈品店什么的也没少进，怎么就没见过这样的手表呢。这肖春生不过一个穷医生，从哪弄的这种高级货。

其实这手表，还是顾一野的爷爷送的，平时顾魏都舍不得戴，因为是老爷子的一片心意，也代表着顾一野对他的看重和承诺。

顾一野并没有藏着掖着，他直接跟爷爷说了，这个男孩子是他的爱人，是他喜欢的人。

顾一野的爷爷从西厢房里颤颤巍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小盒子。

顾魏还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小盒子，想着老爷子会送他一个什么要好的物件，他看着老爷子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才缓慢地打开小盒子，然后才接过去，心里更是好奇了。

打开小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精致的手表，表盘亮晶晶的，却明显是一块老古董。

“这是当年，我上战场时，从一个将领那儿得到的战利品。”

后来，这块独特的手表，就一直在顾魏这里。要不是为了吊赖恒这个死孩子，顾魏才不舍得戴上呢。

所以现在这块表，出现在肖春生的手腕上。

不出肖春生的意料，赖恒的确喜欢猎奇，这种上个世纪的漂亮老古董，让赖恒十分心动。

喜欢的东西，赖恒毫不犹豫的上手。

“你.....”

猝不及防被握了手的肖春生，猛地抽回了手。

“你是警察?”赖恒看着他，冷不丁地一问。

声音很轻，却让生出了不少冷汗。肖春生紧绷着没说话，思绪飞速转动：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怎么会知道他是警察？他们曾经见过？是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或者，这个小子是扮猪吃老虎的？其实是个特别厉害特别有心计的大佬？还是说，他是被他爸派来试探自己的？

这一瞬间，思绪百转，肖春生的心里已经上演了一场谍战大戏。

没想到赖恒很直接，抓起他的手，整个人手掌就圈住了他的一个拇指，然后按了按拇指和食指中间的虎口位置道：“可能说你是警察不准确，但你应该常用武器。这里，很厚的茧，我哥也有，父亲也有，罗大哥也有。他们都用武器。”

听了这话，肖春生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一下松了口气。

其实也不怪他这么紧张，警察这职业太过特殊，莫名遭受报复的事情也不少。尤其他现在是到人家的地盘上做卧底，那就要有卧底的自觉，轻易被人戳穿身份什么的，简直是卧底里最丢脸的事儿了。突然被一个陌生人点破身份，还是一个他不怎么瞧得上的小屁孩，还怪吓人的。

大概是肖春生太久没回答，赖恒也就当他默认了。一点儿也没客气地往前上了一步，盯着肖春生的眼睛道：“你不会真的是警察叔叔吧？父亲这里，警察叔叔都死的很惨的。”

面无表情内心也毫无波澜的肖春生，手上却用了几分力，不知何时拿到手里的一把微型手术刀已经握在了掌心，刀锋贴着赖恒的腕骨：“认清楚了，我不是什么警察叔叔，是你的医生哥哥。虽然你长在国外，但乱叫叔叔的习惯可不太好。我倒是能认得你，就怕我的刀认不得了。”

赖恒是个能进能退毫无节操的年轻人，感觉到手腕腕骨处透着寒意的刀锋，从善如流的立马改口道：“原来是医生哥哥……恕我眼拙……”

“……”

肖春生有些无语，看着赖恒那张还带着两分婴儿肥的脸，有些头脑发胀的想，自己是不是拿错了剧本？还是这小子真的喝了核辐射的水被辐射到了脑子？还是喝了什么假酒？

自己是警察啊，他马上就要真相了，怎么就不问了？不多问两句？也不跟他爸说？

“你先离我远点。我有洁癖，不喜欢靠近脏东西。”肖春生一脸嫌弃的推着赖恒的额头，让他离自己退开了一步距离。

“……”赖恒委屈死了，又急又怒的叫道：“肖春生！我不是脏东西！”

瞧这孩子一脸傻样，没准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呢！

罗汉倒对赖恒这种变脸和翻书一样快的模样习以为常了，见他和肖春生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古怪，也就放任不管了。

“行了，别耍宝卖乖了。只要你乖乖听哥话，以后哥罩着你。哥这把手术刀，可不是谁都有那个运气享用的。”肖春生手腕一翻，藏在手掌心的手术刀就收了回去。

赖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番操作，听着肖春生的话，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情来。

“肖春生，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多受你几刀？那就代表幸运了？”

肖春生看着少年的眼中尽是不甘、崇拜与依赖，却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傻孩子，自己随便放的狠话，他为什么也要问出来？虽然自己是这个意思也没错，但是，大家不是都默认说一般藏一半的吗？他这个单纯的样子，哪里像精明的赖爷的儿子啊。

难道，这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么想着，肖春生才忽然觉得也许王主任和陆子晟决定以赖恒为突破口的建议也并不是不值得提前思考的。

“赖恒，有没有人夸过你很聪明？”肖春生问。

赖恒扬扬下巴，好像一只刚刚斗赢的蛐蛐，十分骄傲的样子：“当然了，小爷我也是人见人夸谁见谁喜欢的好不好，夸我聪明的可太多了。怎么，你也想夸一下？”

肖春生道：“我是想夸，想夸赖爷这些年不容易，竟然能把一个不怎么健全的孩子养大。”

赖恒脑子转了个弯，才发觉肖春生是在骂自己，新仇旧恨加上，眼圈都气红了。

就在肖春生以为，他会突然间冲过来像小狗被惹急了一样咬人的时候，赖恒却突然演了个川剧大变脸，特别兴奋的道：“肖春生，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呢，也没有人总是让我觉得无可奈何败下阵来。你的脑子和嘴都比我快，不如，我以后跟着你吧，这样，我也能多学学。”

“学学？学什么？学我握着手术刀时的帅气姿势？”

"不是，我想学学你怎么脑子快眼睛快嘴快的损人。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你骂了好几个来回了。你也太狠了。"

“没听说还有人欠骂的，怎么，就长这么大就没被人骂过？”肖春生这下真正的好奇了，就没人骂过吗？

“也不是，反正就是，比我厉害的，一般都直接跟父亲对话了。没有父亲厉害的，”

可能也正因为赖恒的毫无约束，才让他养成了这么个，让人讨厌，但又不那么讨厌的性子吧。

肖春生感觉自己像是被碰瓷了一粘上就甩不掉，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你运气好碰瓷还能碰上个最帅的.....”

既然这孩子这么坚信自己能够帮他保护他，也愿意亲近自己，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多教教他吧。顺便，方便找机会把任务完成。

而肖春生在赖国兴身边成了家庭医生的同时，刀爷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并紧罗密布的做了诸多安排。

刀爷的夜总会顶楼办公室。

一个阴沉沉的男人站在刀爷身边，低头弯腰跟刀爷说着话。

“消息准确，那个肖医生，就是之前咱们的人动手时救了赖国兴的那个。这次，他又救了赖五。”

“他这是在诚心跟我作对啊。”刀爷抽着雪茄，眼睛微眯，有些愠怒。

“王五跟刘三接触上了，但刘三油滑得很，一直不给咱们个准话。”

“废物！你们跟了我这么久，对付一个小赖子就这点儿手段吗？”

“我会尽力的，刀爷放心。”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皮特也不会给那么长时间。陈青那边怎么样？”

“陈青那边已经联系上了，那小子犹犹豫豫，但总的来说还是想合作的。”

“他已经不小了，正好赖国兴也老了。别看他平时唯唯诺诺做了个狗一样的跟班，但他心里怕是最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你告诉他，咱们可以合作，我把他推上去，他把皮特的合作让给我。互利互惠，一起干掉赖国兴。”

“是。刀爷，那这个肖医生……”

“暂时没空管他，等有空了，就找个机会把他做掉。死人，是最没用的。”

“是，刀爷。”